有关四月遭中国公安突袭的APPT南京百万赛的调查有了新进展,当地主办方星扑克俱乐部(Star Poker Club)的两位代表因涉嫌开设赌场罪而被正式逮捕。
杨建和苏莉被指控开设赌场罪,以及在比赛前向江苏省棋类运动协会提交不实申办材料。比赛吸引了约2,300名参赛者,4月17日清晨被警方紧急叫停。如果开设赌场罪成立,他们有可能面临最长达十年的监禁。
南京市鼓楼区检察院确认案情仍在进一步调查中。现在更大的问题是,对比赛协办方 - 亚太扑克巡回赛(APPT)及其母公司PokerStars来说,这意味着什么。
APPT当时有若干工作人员出现在江苏省五台山体育中心,也就是南京百万赛的举办地点,包括APPT总裁以及PokerStars澳门和马尼拉(新濠天地)扑克室的核心人物Danny McDonald,他已回到澳门。
自我们首次爆出警方叫停比赛的新闻后,曾多次联络PokerStars发表评论,但在最初承诺会回复,并让我们推迟一则后续报道(我们同意这样做)之后,他们却沉默起来,拒绝回复电话或邮件。不过他们确保世界各地的核心工作人员都统一了公司官方口径,我们接触的每一位PokerStars员工都脱口而出(很多次甚至在我们提问之前),“APPT只是比赛的一个赞助商”。
杨建的被捕将检验这一说辞。
杨建是亚洲扑克群体中一个响亮的名字。2013年在一系列锦标赛中有突出表现后(包括在ACOP铂金系列赛主赛和ACOP 25,000港元暖身赛中夺冠),他登上头条,获选PokerStars的亚洲扑克之星(APOY),奖赏包括PokerStars澳门扑克室赞助他参与2014年亚洲所有的冠军赛事。
然而,开启他与APPT更紧密关系的,是他作为北京星扑克俱乐部负责人的角色。去年七月,星扑克俱乐部主办了美国之外规模最大的锦标赛,2,732名选手参与了PokerStars.net北京百万赛。
那一场比赛没有遭警方袭击,但当时杨建所做的评论与PokerStars在APPT南京百万赛之后所宣称的“APPT只是一个赞助商”显然存在矛盾。
讽刺的是,在北京百万赛之后PokerStars立即发布的一份新闻稿中,杨建称,“我非常高兴在北京组织这样一场成功的比赛,并且拥有APPT以及来自北京体育竞技管理中心赛事组织者的支持。
“APPT是一个专业赛事管理团队,有能力举办大型国际扑克锦标赛,我们一同在北京百万赛创造了奇迹。
“我希望APPT和星扑克之间的合作将加固和拓展扑克在中国的未来。”
对杨建和苏莉的指控还包括向江苏省棋类运动协会提交不实申办材料。
这项指控的核心是他们与江苏省棋类运动协会签署的协议。他们作为北京和司成体育文化传播有限公司进行运作。据称协议签署时,杨建和苏莉将赛事注册为“2015年中国江苏扑克锦标赛(暨GSPT德州扑克智力大赛)”。然而比赛开始时,名称却被更改为“2015年中国江苏扑克锦标赛(暨APPT CHINA南京站)”。
WGM从知情人士处了解到,在申办材料中不使用“APPT”(一个已等同于扑克的用语),是一种避开繁琐审批程序的有效做法,如果透露全部细节的话,这些程序将无可避免。在中国内地尤其如此,有关扑克与赌博之间微妙差别的争论很有可能不被理睬。两位被认为清楚如果在申办材料中出现“APPT”,便没有机会获得层层政府部门许可,有鉴于中国严格的反赌博法律。
APPT南京百万赛随后被宣传为已获江苏省棋类运动协会的批准,但该协会称他们是被比赛承办方骗了,指控他们从头到尾就是隐瞒、欺骗和欺诈。
由于事态的严重性,中国中央电视台(CCTV)备受尊重的《焦点访谈》节目专门播出了调查报告。据报道,如果“APPT”出现在最初的申办材料中,那么按规定应由省体育局向国家体育总局有关项目中心提出申请,国家体育总局有关项目中心审批同意以后再向省外事部门进行审批。即便这样,赛事也还未必得到中国中央政府或其主要机构的许可。
1997年中国刑法对开设赌场或聚众赌博超过20人做了界定。这些行为将处3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并处罚金;对于开设赌场情节严重的,处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
《焦点访谈》节目中解释道,根据我国相关法律规定,凡是以营利为目的、抽头渔利数额累计达到5000元以上的;赌资数额累计达到5万元以上的;参赌人数累计达到20人以上的,符合其中一条,即可认定为聚众赌博。
南京百万赛有2,359名参与者,每人支付3,000人民币参赛金(其中10%为管理费),“赌资”高达630多万人民币,主办方获利707,700人民币。看起来显然符合了以上定义。
还有待确认的是,中国当局会如何看待APPT在南京百万赛的组织和运作中所扮演的角色。
南京有关机关或PokerStars还未就此事发表言论,但似乎未来几个月可能还会有不少响动。